世界遺產:推動與沖擊
2013-11-12 08:23:00 來源:瞭望東方周刊 瀏覽次數:
最后經過與外國專家探討,以“天地之中”命名這組建筑群,有效利用了嵩山作為上古中國“天地中心”的地位,以“古代中國的世界觀”贏得了世界遺產委員會專家的一致認可。
另一個例子是藏羌碉樓、村寨以及哈尼梯田,被提煉為“人類的堅韌精神與能力”。
郭旃認為,“世界遺產”的引入,使中國人與世界通行的文化觀接軌,從觀念上認識文物的終極含義。而世界也通過這種渠道更好地觀察中國、了解中國。這對于希望外部世界接受自己價值觀、世界觀的中國來說,尤為重要。
最近20多年間,中國文保界一直以世界遺產的引領方向為重要參照系。
比如,當中國討論文物保護是否該包含一部分非物質文化遺產時,世界遺產已經用“文化景觀”來統籌保護物質與非物質文化遺產。
當中國文保人士抗議對歷史文化名城的大拆重建之時,世界遺產研究領域又提出了“歷史城市景觀”的概念和保護模式。
中國的文保事業因世界遺產的引入而得到了極大推動推動的另一面,即是沖擊。
比如有關歷史遺存的“原真性”與“重建”,已經蔓延成為一個社會話題。
另一個重大爭論是,是否要用“文化遺產”取代“文物”這一傳統稱謂,“探討已不止于激烈,而且是很牽動感情了。”郭旃說。
與之相比,地方政府則因世界遺產而大大受益。從華北平原到西南邊陲,都有被世界遺產改變命運的例子。
在1997年列入《世界遺產名錄》之前,山西平遙的三處主要文物點:雙林寺、鎮國寺、平遙城墻,一年的門票收入是18萬元左右。1998年,這個數字躥升至400多萬元;1999年是700多萬元。從1997年開始的兩三年內,原來沒有公共汽車的平遙城先后開通了9條公交線路,經停的火車從13對增加到26對。
郭旃告訴《瞭望東方周刊》,當年啟動申遺時,平遙當地老百姓并不理解,乃至有抵觸情緒和行為。
另一個例子是麗江。在申遺成功前,當地財政收入幾乎無法支付公務員工資。而2011年,麗江從旅游收入中獲得的古城維護費就達到2.7億元。
世界遺產改變城市命運的案例不僅發生在中國。位于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的巴克塔普爾王宮,在列入世界遺產后得到了德國人的幫助修繕,最終使這一城區的道路、排水等都煥然一新。
“外事外辦、內事內辦”
雖然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,但郭旃認為中國的申遺還很難與國際規則接軌。特別是在改革開放30多年之后,中國人似乎還是“不懂外國人的心”。用他的話說,必須要“外事外辦、內事內辦”。
在公開場合會見外國專家,中方官員常會說,特別感謝對方為中國所作的貢獻。這種中國常見的客套往往會讓對方十分難堪:作為參與評選的專家,可能因此被批評有所偏向。
一些官員對于世界遺產的作用和影響還缺乏真切的認識。對于布達拉宮申遺,曾有人提出不同意見。而事實證明,成功的保護使它成為中國在西藏問題上的加分項。
另一個較早的例子是,法國雪鐵龍汽車曾計劃把車開到長城上拍廣告。雖然他們特別提出在一段廢墟上拍攝,以避免損害“真正的長城”,但是仍被文保部門拒絕。
后來一位領導正好去那里視察,當地干部匯報說,改革開放形勢大好,連雪鐵龍都要來這里搞合作,并提到在已經坍塌的長城廢墟上拍廣告。最終領導同意了拍攝計劃。
編輯:lj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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